五
“你好，晚安致电，于我于你。一份温暖，一份安心。今夜我在上海，……”
柯淮莘准时打开手机收听来自她的晚安致电。声音像37度的水一样温和，侃侃而谈，她最近在上海的所见所闻。
上海，繁华的都市。它用各种奢侈品标榜着地位，用冷酷来表达对这座城市的外来人类的排斥。
车水马龙，行走在国际化的大都市。置身在水泥森林深处，听着来自麻木傀儡的对话，站在没有温度的街道。
它，像冷血的动物，不，更像会吞噬人的沼泽。把人最初的向往与理想，一点点被欲望和物质淹没。
更让我想起的拉萨，干净到人神共奉，那个来自天堂的地方。
上海有着十里围城，有周璇的夜上海，有张爱玲的佳话，有世人眼里的向往。它对于我来说，更像是一个文艺潮流的孵化处。
早晨太阳从最东边的崇明岛升起，穿过黄浦江的白雾，在法国梧桐有所停留。穿着白色棉布裙的女子从路边走过，遗留下了昨夜刚开花的雏菊。手里拿着画板，在街道边的随意一处架起画架，持笔作画。
刚刚18岁的男孩，抱着吉他在楼顶唱着周杰伦的晴天，手里揣着信封满脸通红。
刚刚20出头的我站在东方明珠，望着刚升起的太阳开心的笑，拿起自己并不算完整的单反设备照相，然后吹着晨起时常有的冷风。
中午时候在街边的咖啡店里坐上许久，有猫在窗台上午休，睡得深沉。蓝调在轻快的循环播放，拿着书在角落坐上很久，很久。直到天黑，华灯初上。
在外滩边上吹着风，看着妖娆女郎从眼前走过。跑到观望台上看着夜景，偶尔可能听见尤克里里的弹奏。
等到世界安眠，12点的教堂钟声响起。LED依旧滚动，空虚与灯光包裹这座城市。我站在高楼上，抽了一支烟，青色的烟雾缭绕在两指间。忽然想给好友打电话，问他睡了没有，晚安好似没有说。
这时手机屏幕亮起，陌生号码，熟悉不过的话：“晚安，好梦。”柯淮莘礼貌的回了短信：“晚安。谢谢。”然后走出了店面，在街口吸一只烟。
柳宛看着客套的回话，失声哑笑。喝了一口浓度高的酒，在一旁使劲咳嗽。她回到角落的椅子上，看着蓦然的人群。随手拉着一个人说：“世界上最害怕的就是唯一一个足以依靠的人却对你冷若冰霜。”说完斜靠在沙发上。
12点，她微醉。站在东方明珠的观景台前，在望眼镜投下硬币。缓缓开启，远处的灯火依旧很亮，近处的光景依旧凄凉。黄浦江的轮船停靠港口，世贸环球冷淡的转动商业广告。
她心中顿悟，这才是她梦想的城市。自己或许没有能力驻扎在此，但是停留下足迹也是可以。
她打电话给在上海的朋友：“我明天就要回去了，帮我订张票吧。”冷风嗖嗖好似吹吹开了疑惑。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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